此作为自己谋划的根基……
故而若被裴丕彻底控制了中朝,祖逖又为羯赵所牵绊,不及回师,说不定裴丕就会对朝廷来一场大清洗,一旦罢黜荀、祖,西人布列朝堂,那么待到裴该回来的时候,等着他的会是一乘戎辂呢,还是一顶青盖呢?
类似这些话,荀氏叔侄自然于私下里也商议过,但如今祖士言在旁,话就不可能说得太过直白了——祖纳亦然,出于官僚习性,他也不肯明说。因而荀邃才只得举了个不那么恰当的例子,谁想却遭到荀组的当面呵斥。
而且荀组随即又斥责道:“卿等控制台省,实掌国事,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难道还一定要来问我吗?五校、禁军,绝不可落于裴盛功之手,既知此情,何不早作安排!”终究裴丕才刚进城,就好比董卓初进洛阳的时候,不也耍尽了手段,才得以掌控朝政吗?如今就看谁动作快了,你们还有时间巴巴地跑来向我问计?这事儿有那么难吗?
荀邃便道:“日已暮矣,即有朝命,亦须等待明晨。是故愚侄等特来禀报叔父,虽有谋划,还须叔父首肯。”顿了一顿,又道:“实于都中,难觅可将五校者……”
荀氏夹袋里就没有合格的中高级将领,祖氏可用者,也都领兵在外,那么该由谁来统合五校,以与裴丕相拮抗呢?倘若裴丕想要用强,虽然他也同样缺乏战斗经验,终究其军本是裴该旧部,又久练于河南,实非才刚七拼八凑起来的五校可比;而若裴丕纯靠政治手段,尝试走正常程序呢?有殷峤,可能还有卞壸为其助力,荀、祖等人恐怕也很难压制得住啊。
所以随便任命一名官僚总统五校乃至戍军,肯定是不行的,而尚书兼领禁军又破坏制度。虽然就理论上来说,荀组身为太尉,可掌兵权,但一则老头儿岁数大了,精神不济,二则荀邃也雅不愿让风烛残年的叔父顶在跟裴氏争斗的第一线。
因而他跟祖纳商议良久,最终得出来一条近乎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