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妇道人家……”她的眼又向四下里望了,十分害怕的样子。
“是呀,所以我没这么办。我恨他们,我可不恨你,大嫂;孩子们也与我无仇无怨。我不糊涂。”廉仲笑了,好象觉得为嫂子而没那样办是极近人情的事,心中痛快了些,因为嫂子必定感激他。“我没那么办,可是我另想了主意。我本打算由昨天出去,就不登这个门了,我去赌钱,大嫂你知道我会赌?我是这么打好了主意:赌一晚上,赢个几百,我好远走高飞。”“可是你输了。”廉伯太太低着头问。
“我输了!”廉仲闭上了眼。
“廉仲,你预备输,还是打算赢?”宋龙云问。“赢!”廉仲的脸通红。
“不赌;两家都想赢还行。我等钱用。”
那两家都笑了。
“没你缺一手。”廉仲用手指肚来回摸着一张牌。“来也不打麻将,没那么大工夫。”龙云向黑的屋顶喷了一口烟。
“我什么也陪着,这二位非打牌不可,专为消磨这一晚上。坐下!”廉仲很急于开牌。
“好吧,八圈,多一圈不来?”
三家勉强的点头。“坐下!”一齐说。
“先等等,拍出钱来看看,我等钱用!”龙云不肯坐下。三家掏出票子扔在桌上,龙云用手拨弄了一下:“这点钱?玩你们的吧!”
“根本无须用钱;筹码!输了的,明天早晨把款送到;赌多少的?”廉仲立起来,拉住龙云的臂。
“我等两千块用,假如你一家输,输过两千,我只要两千,多一个不要;明天早上清账!”
“坐下!你输了也是这样?”廉仲知道自己有把握。“那还用说,打座!”
八圈完了,廉仲只和了个末把,胖手哆嗦着数筹码,他输了一千五。
“再来四圈?”他问。
“说明了八圈一散。”龙云在裤子上擦擦手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