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泛:美酒、赌牌、女人。我们成了朋友后,他觉得需要教我赌牌。他让我站在他背后,教我看他开牌,赢尽桌上的钱。他觉得也应该给我一些性教育,他认为我需要有实战经验,建议邀请所有认识的“棒女孩儿”去重庆宾馆开宴会。让我从中选几个。对此我拒绝“学习”,我骨子里还是一个老实的波士顿人。但是,他的确教了我一些比任何美国顾问或者智慧老人的教导更加重要的东西,比如空袭时应该怎么做。亚德利的理论是,如果被一个炸弹正面击中,那你做什么也难逃一死。他认为空袭最大的危险是从窗户飞溅出来的玻璃碎片。所以,当听到空袭警报后,应该先喝杯酒,然后找个睡椅躺下。再拿两个枕头保护自己——一个蒙着眼睛,一个护着阴部。他说,玻璃碎片可以伤到重要器官,如果眼睛或阴部受伤了,那就是生不如死。这对于地面上所有的卑微生命来讲,都是绝好的建议——至少在原子弹时代未来临之前。我当然照办如仪。像众多生活在当时重庆的美国前辈一样,亚德利对我十分关照,我们一起在重庆酒店留下了许多愉快的记忆……
这儿有纯种的金发女郎,身上洒着法国香水,穿着三点式的比基尼,地板下的窖槽里藏着鲜血一样红的酒,小巧玲珑的坤包里揣着薄如蝉翼的橡胶套子。她们和汪女郎一样,用身体征服男人,印制钞票,夺人心魄;但她们和汪女郎又不一样,她们拒绝为中国人服务,即使是像杜先生这样上流的中国人。甚至,她们中有些人拒绝为所有黄种人报务,包括萨根和少老大。
萨根和少老大都是这儿的会员,这儿也是他们相识、结交的地方。以前他们每个月会定期来一至二次,最近萨根来得少了——因为有了汪女郎,而少老大来得多了——因为他想从这儿新辟一条探听黑室地址的蹊径。简直都是饭桶,这么长时间居然连个黑室地址都打探不到!
少老大最近真的很懊恼。
今天尤为懊恼,因为下午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