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黑色的?”
“黑得发蓝,摸上去有点毛茸茸的。”
“每次都那样的?”
“每次都这样,一碰它她就换个人似的,变得妖冶、迷乱。”
“你问过她什么吗?”
“没有。”
“你为什么不问她?”
“这显然是她的一个怪异,我怕伤害她。”
“你不怕她伤害你?”
“她为什么要伤害我?”
“你不是常说神秘和恐惧是连在一起的。”
“她不是个神秘的人。”
“我看她已经够神秘的了,无私无怨地爱你,身上还有个秘密的性器官。套用你的话说,秘密是和秘密连在一起的,谁知道一个秘密女人到底有多少秘密?”
“你这是在告诫我不要跟这个女人来往吗?”
“我是个要死的人,我心里已经没有了恐惧,我现在可以做任何的事,不管是危险的还是邪恶的。所以,我现在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对你和任何人都没什么意义和价值的。”
朋友是个谨慎又稳重的人,在不知道自己病之前,他的生活是拘谨又笨拙的,即使现在这种拘谨和笨拙依然没有离开他。他对我跟这个女人持什么态度,我想我是听明白了的,只不过我不以为然罢了。我以为,林达确实有神秘之处,但她的神秘似乎只叫我感到好奇,并没有恐惧。
我们的旅行并不顺利,回来路上遇到了山体塌方,耽误了我们将近两天时间。回到成都后,朋友迫不及待地买了当天晚上的机票。在我送朋友赴机场的半路上,我接到林达的一个传呼,时间是晚上七点多钟,上面有这样的留言:有非常要紧事,请速回电话。号码是家里的,和以往的传呼相比,这个传呼要求回传的口气显得尤为坚决,问题是这时候我怎么可能去见她,我不可能才送走朋友马上又造一个什么理由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