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是在逃避大山，而是出来做生意，赚大钱。

大栓婶刚来到城里的时候，很不习惯。

都说城里人净，她却觉得城里人脏。吃喝拉撒都在屋子里。

拉泡屎也不得清净。这边是厨房，那边就是粪坑，蹲在马桶上，她的屎本拉不出来。

因为女人从小到大，都是蹲着拉屎，从没有坐着拉过。

坐在蹲便上，她眼向上看，劲儿向下使，双拳，巴里叼着孩子的作业本。

那作业本就是用来的。城里人的厕纸，她还用不惯。

折腾半天，也没拉出来，放两个，她就提上了子。

前面的一个月，她才拉不到十次屎，得一个劲的肠。

一个月以后，她才适应了，最近上厕所很顺，去以后从来都是一泻千里，大涛涛。

四妮教会了冲厕所，教会要讲卫生，饭前便后要洗手。

渐渐的，大栓婶适应了城里人的生活，衣服也净了，会用洗衣机了。

她还学会了用煤气炉，学会了各种炒菜，每天早上起来，孙女天天的小辫子，也帮她扎得很好看。

四妮赶回家以后，大栓婶系着围做好了饭，端上了餐桌。

“妮儿，吃饭了。天天，吃饭了！！”大栓婶这句话一直喊了十多年，怎么喊也喊不累。

四妮答应一声，洗了手，坐在了餐桌上。

她不知该怎么跟开口，应该婉转一点，让她知，自己再找个男人是照顾她，照顾这个家。

让她知，自己很累，没有男人真的不行，小天天也需要再找个爹。

四妮一边吃一边支支吾吾，终于大起了胆子，说：“娘……。”

“咋类？”

“俺想……俺想……俺想……。”

“你想咋着？倒是说？是不是嫌弃俺了？那俺拉着天天回山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