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阴沉,声音有些颤抖,“打一个交趾,中军的兄弟折损了一半?”
“伤员呢?”杨延嗣追问。
宋骐骏沉默了,沉默了许久许久,闷头扒饭。
半响之后,才低声吐出了两个字。
“没有!”
杨延嗣端着茶碗的手一颤抖,脸色阴沉的可怕。
“没有……伤员?”
宋骐骏沉默着点头。
“啪!”
杨延嗣满脸怒容,一拍桌子,“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侯仁宝进军交趾,攻伐千里,大大小小的战斗打了几十场,怎么可能没有伤员。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伤员们被当成累赘处理了。
宋骐骏闷头扒饭,豆大的泪珠滚落到碗里,被他一起吞到腹中。
在他身旁的亲兵,低声辩解,“这又不是我们的错……命令是侯帅和监军下的,我等身为士卒,必须遵守军令。”
“去他吗的军令,军令就让你们草菅人命,你们不会反抗吗?”
宋骐骏和他的斥候亲兵,全都低下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们有什么资格反抗军令?
杨延嗣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看到了宋骐骏的反应,杨延嗣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
宋骐骏,一个小小的先锋斥候都头而已,确实没有反抗军令的资格。
“抱歉,我有些失态了。”
杨延嗣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了一句,然后甩着袖子离开了。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在密札城内,一两个迁徙过来的宋人流民和草寇的安危,他都要慎重决定。
但是,在几百里外的蛇山,却有人草菅人命,成千上万的士卒,因此丧命。
慈不掌兵。
这四个字,杨延嗣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