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狱,知识份子因讲话被流放被下狱被杀头的数不胜数!现在时间到了1987年,新闻记者能不能说真话?要不要有气节?有的话有多少?所谓‘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怎么担、怎么著?”
刘伯喜欢用短句,不疾不徐的声音听起来不大然而威势迫人如挟着风雷,很快压过了嘈杂的私语,直截了当的提问迅速让学生们集中注意力、陷入了思考。
“新闻媒体,被称为‘社会公器’;新闻记者,更傲为‘无冕之王’!恪守职业道德,以真实为生命、不跟风不炒作,是我对南大新闻系学生最基本的要求。做不到这一点,就不要进这个教室罢!”刘伯的话语满是傲气。
“但是有两个困难。第一,大环境严苛的情况下,比如大跃进、比如文革十年,怎么办?第二,即使在言论自由的宽松环境中,同一件事也有不同的看法,如何确定正确的认识?”
黄有桑一直不自觉地将刘伯和二叔黄报章比较,也许潜意识里是和从没见过的父亲比较?都是知识分子,都儒雅清隽风度翩翩,都开口国家闭口世界;虽年代不同,然而父亲因早逝而永远活在了箱底照片中的年青模样也就和刘伯差不多。不过虽然照片已经发黄父亲的面目本来又很微小,但自那开怀爽朗的笑容中黄有桑总感觉到体谅与宽和,见到二叔,果然是和想象中一样,甚至有些多愁善感有些婆婆妈妈、以至统战部的同志们议论他不象纽约的资本家呢。而刘伯则不同,也许因为多年鏖战新闻一线,敏锐犀利咄咄逼人,比起学者更像个斗士,大跃进中的浮夸、文革中的谎言、甚至唐山大地震中的不实报道……痛心疾首中不乏不满甚至直截了当的批评。黄有桑一边听一边唰唰写着笔记,对这位教授佩服之极。
然而这么毫无顾忌地敞开来说真的不要紧吗?黄有桑在听到知识份子因讲话遭殃的一瞬间就想起了父亲,一阵阵心酸地想到他徒劳的奔走、无望的呼吁,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