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也是,青峦现在哪有精力大吃大喝。便给青峦做了几色清淡小菜,清炒小白菜,夜开花蛤蜊汤,雪菜炒毛豆,清蒸咸鱼。一边做菜一边想,祖海哪天出来时候一定不会想吃这几只淡出鸟来的小菜,给祖海,一盘红烧肉便是一切。
因为看青峦长途飞下来已经筋疲力尽,荷沅不忍提出送青峦去宾馆住宿,便让他宿在家里,她自己抱着铺盖上林西韵那儿借宿。祖海若是在,她反而不用上去。
青峦第二天一早便回了家,五天后才又回上海,开始他崭新的职业生涯。而这五天,及至以后,荷沅大多是无为而治,又东躲西藏,避开听到风声而找上门来要钱的主儿。日子过得如煎熬一般,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
青峦一到上海便有了公司安排的公寓,装修豪华舒适,搬行李进去便可开始生活。荷沅安排青峦、林西韵和孔教头一起吃饭,盛开没时间,无法出席。林西韵对青峦还是有成见,她最讨厌朝三暮四的人,所以饭桌上对青峦冷嘲热讽。青峦哪是她的对手,非常尴尬。但不管这顿饭吃得如何,青峦还是来到上海了,驻足上海开始新的生活。唯一的遗憾,是荷沅变得比较陌生,不,荷沅依然还是那么一张脸,但是青峦已经看不太懂她所思所想,两人仿佛已经完全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但是朋友在一起的欢笑总抵不过荷沅面对的压力,走下饭桌,便又换了个人,换了张脸。是的,她总有不安定的感觉,可是她必须在上海海纳装作坚强,她不能垮掉,否则,下面看着她的所有员工首先鸟兽散。可荷沅还是知道,现在是形不散而神散,公司已经人心惶惶,有人一颗红心向外人。曾有债主上门说,你们有银行存款若干,为什么还不给钱,幸好这话是对赵定国说,赵定国便一口推给老板不在没办法。但赵定国说给荷沅听的时候,荷沅心中凉凉地想,财务部有人出卖公司了,否则债主怎么说得出那么确切具体的数字。人心,已经悄悄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