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路,过境时间待定。从聂拉木打到尼泊尔的手机上,每分钟五块钱。
回到房间,眼看快11点了,四位藏人朋友甚至都还没起床,显然他们认为今天是走不了。在烤火房又烤了会儿火,他们陆续出现,贡布和加措最晚,快下午1点钟才笑眯眯地晃进来,“反正也走不了,没事不睡觉做啥。”加措憨憨地一边说,一边笑呵呵地挠了挠头。
“这么大的雪,谁也没法走。”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并向我详细解释为什么走不了:出了加油站就是山路,就算不刮风光下雪,雪深了走起来都不安全,何况还刮这么大风、眼都睁不开,更甭提还得背着东西,苦力都不肯;而且,出了聂拉木,前头至少还有二十公里的路同样在下雪呢,其中几段每次下大雪都堆得三层楼高,就算推土机推,也只能推出一条中间道,两边雪还是有三层楼高,何况现在还没有推土机推,就是现在雪停了,人也过不去。
“走路,是走不下去樟木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看推土机什么时候推。”他们总结道。
不过,雪不停,推土机是不会推的。雪停了,还要看推土机想不想推,要是没什么首长经过,晚几天再推也是正常的。
三
既已如此,推土机成了我们唯一的希望。今天雪停,明天推,后天能走。所以在聂拉木要待“至少三天”。我坐在火炉旁,心里这么暗暗算着,把双腿双手尽量靠近气息微弱的火炉,低头全神贯注在压制心头升起的焦躁。想想昨晚睡的那个毛巾结冰、穿着棉衣棉裤、盖着两床被子仍打哆嗦的三人房,这个条件简陋得让人连要点热水洗脸都不好意思的烤火房,这个只有最最靠近才能感觉到一点儿暖意的炉子,除了忍耐,坐住屁股底下的这把小凳子,等着雪停、推土机出现,似乎什么也干不了,也没地方可去。
一脸沮丧,被几个藏人朋友看在眼里。为了宽慰我,他们围着火炉、半解闷半认真地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