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士,在接待像太湖水云叟这等人物时,神态竟表现得那么冷漠而近乎勉强,我就不信这其间没有原因在……
葛品扬思忖着,缓缓走向外殿。
外殿,一名看门老人伏在香案上打吨,为葛品扬的脚步声所惊,抬起头,眨了眨惺松睡眼,又伏下脸去。
葛品扬表面从容悠闲,暗地里却已将这名老人打量清楚,老人眼中红丝满布,显然仅是一名普通守夜人。
走出寺外,四野一片岑寂,也无可疑之处。
这时约莫初更光景,月儿已自东天升起,红红的,像面跌落一弯边缘的镜子。葛品扬忖道:难道是我多疑么?可是,这件女人的东西又从哪儿来的呢?
他虽没有把怀中那件东西拿出来看,但已于探手摸触间,由感觉上知道,那是一方香罗帕。
天衣秀士一代儒侠,不论有无家室,这儿是佛寺,他要来可以,但绝不可能携眷以俱!
可是,僧舍中发现这种女人物件又该作何解释呢?
难道这就是守中不见和尚的原因了么?难道这就是那名驴行小伙计所说灵峰院最近生人绝迹的原因么?
以天衣秀士的侠名,是不该有这些违反人情的反措施的,有了,便属可疑。
葛品扬不须再进一步勘察了,他已看出,这所寺院很深,后面一定还有好几进的,他决心深入查看一番。
如果天衣秀士行为不正,他不惜翻脸。如果是他多疑,他也有借口,最少天衣秀士得对这条香罗帕的来源加以解释。
葛品扬很快地又回到云房,烟火叟还没有入睡,见他回来,笑问道:“那首诗找到没有?”
“没有。”
“哈哈!”
“笑什么?”
“笑你胡诌,错了么?”
葛品扬无心争论,一笑入室,虚虚掩上室门,然后走去窗前拨松横闩,同时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