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餐毕,残席撤去,天衣秀士又命家僮收拾了两张禅床,喝了片刻茶,这才一声“两位安歇”,起身告辞而去。
葛品扬打量着天衣秀士远去的身形,默忖着:这位天衣秀士神色沉郁,难道他是有着什么心事不成?
他转过脸来,本想问问烟火叟,以前天衣秀士是不是就这种样子,但一接触烟火叟的眼神之后,他忍住了。
他看得出来,烟火叟知道的并不比他多到哪里去。
这间云房,一明两暗,与普通人家的厢房差不多,中间是客厅,两头是两间僧室。
葛品扬悠然踱步,目光偶扫右首僧室,心头不禁蓦然一动,于是,故作困倦态地伸了个懒腰,向烟火叟悠悠问道:“老前辈睡哪一间?”
烟火叟的“随便”两字还没有说完,他已向右首僧室中快步踱入。
进入室内,回头见烟火叟正在心神专注地吸着旱烟,连忙脚尖一探一挑,同时伸手一抄,已将一件软绵绵的物件抓到手中。
由于这物件的放置与周围环境极不调和,故引起葛品扬的猜疑,但一时间却不便展看,只得匆匆塞入怀中。
这时,葛品扬的心跳得很厉害,竟无论如何安静不下来,于是他又返身向外间走出。
烟火叟讶然道:“怎么又不睡了?”
葛品扬摇摇头,笑道:“想起李白那首诗,便无法入睡了,怎么样,老前辈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烟火叟不感兴趣地道:“你一个人去吧。”
葛品扬正合心意,当下笑了笑也不勉强,背着手,径自向外殿踱去。
这所灵峰院相当古老,一些佛龛殿柱虽已呈现出陈旧的灰黯色,但气派却极庄严,正殿上的长明灯的灯光摇曳,由于火头太小,四壁显得阴森森的。
一座僧院,却不见和尚,甚至连沙弥火工都看不到半个,而占住的天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