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喊着这个名字时,心头便会油然泛起一种甜甜的感觉。
这虽然不是一个正式的家,但它一样能令人获得家庭的温暖。
这样就已经够了。
他对男人很残忍,对女人却一向都很厚道。
尤其是对这个女人。
虽然他花在这个女人身上的金钱,足够养十个女人而绰绰有余,但他对这个女人的要求却并不太多。
如果一个人总免不了会有弱点,这也许便是他的弱点。
房间里没有回应。
当他将耳朵贴上窗口,听到房中那一声声均匀而轻微的呼吸时,他几乎鼓不起勇气来再敲第二次门。
他回来得实在太晚了。
而且他又说过今天要去华阴,晚上不会回来,并一再交代她,要她早点关门,早点睡觉。
她乖乖地依了他的话,他却赶在这个时候回家,要把她从热被窝中吵起来,这说得过去吗?
可是,已经这么晚了,去哪里好呢?
他只好再敲门。
“谁呀?”
“是我。”
白寡妇像是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天成?”
“是的。”
“哎呀,我的好老爷,我也不晓得说过多少次了,要你好好保重身体,这么冷的天,还要老远的从华阴赶回来。”
接着是火刀打火的声音。
她必须先点上灯。
因为她得先以灯光各处查察一下,以免被老家伙进来时着出破绽。
底床下一点声息没有。
老高躲得很好。
她用脚轻轻踢了一下床,然后方擎着油灯,往外间走。
门一打开,白寡妇的心便安了一半,因为她已闻到一阵薰薰的酒气。
他们姘居已有一年多,她清楚老鬼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