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主人不在家,而能将客人招呼得如此周到,实在不是一件容易事。
首先,他姓向的就办不到。
他每次出门,都将卧室和药柜上加锁,而只为那两名看家的童子留下一份仅够果腹的干粮。
如果有客人来,别说招待了,连喝口茶,恐怕都成问题。
其实,就是他在家里,他也很少招待客人。
去到他那里的人,十有八九都有求于他;他肯点个头,就已经够对方感激的了。他为什么还要劳神招待?
刚才,他下车之后,洗脸、喝茶、敬烟,种种待客之礼,无微不至。这些,本来就已经够他满意的了。
想不到接着摆上来的酒席竟是那样丰盛。
更想不到连这两幅价值连城的字画,也替他送来书房中。
不过,他虽然佩服这位尚公子,却并无感激之意。
因为,细细地想起来,他对今晚这番招待,实在可说受之无愧。
当今之世,只有一个五手怪医。
谁是五手怪医,谁都会受到这份礼遇,谁都应该受到这份礼遇!
五手怪医摸摸颏下那几根依稀可数的山羊胡子,笑了。
因为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他已经忘记当初怎么选上这个行业的。这个行业真绝!打油沽油、上押店、卖寿板,没有一样买卖不可以讨价还价,但你可曾见人跟医生或药店讲过价钱?
少开一张方子,对一名医生来说并不算什么;然而,病家却永远不能少吃一帖药。
他真没有想到干医生这一行业,会有这么多说不尽的好处。
这一夜,五手怪医睡得特别香甜。
※※※※※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房门就给轻轻推开了。
进来的是个徐娘半老,丰韵犹存的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