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点点头道:“还好只有你一个人,我们就试一下吧。”
于是,老渔父走出舱外看风色,理桨解缆。
这时候,文束玉隐隐约约似乎嗅到一阵焖烧野味的香气,他因为连日只顾兼程赶路,一直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此刻一闻到这阵香气,不由得饥肠辘辘,食欲大动。
老渔父一切准备就绪,这时探头人舱道:“相公用过午饭没有?”
文束玉不敢客气,老实回答道:“还没有,假如老丈有果腹之物,小可愿意加倍出资相勾。”
老渔父啊了一声道:“相公怎不早说?”
老渔父说着,忙自船尾端人一只小铁锅,一面指了指文束玉的坐处道:“相公座椅底下有盐、蒜和辣椒,请相公自己接口味搭配,再向这边过来一点还有半壶酒,相公如不嫌弃,自便可也。”
老渔父语毕,随即弓着身躯出舱而去。
老渔父这份纯朴的盛情颇为令人感动,文束玉让无可让,只有暂且受而用之了。
他将锅盖揭开,一阵异香扑来,品察之下,竟是一锅红烧野兔!
文束玉大喜过望,忙循老渔父所示自椅下取出一只盛有盐。蒜和辣椒的破瓦钵,又自另一角摸出一把在嘴角子上塞有布卷儿的旧锡壶。
雨打船篷,浙沥作响,船身微微起伏颠晃,犹置身摇篮之中,春雨、怒江,一舟随浪,此情此景之下,面对佳肴,一壶在手,其情调自非买醉酒肆所可比拟,于是,文束玉倾壶动着,开始以手中半壶美酒洗涤着郁积已久的忧思愁肠。
文束玉可以感觉得出,小船这时似乎正在异常吃力地向江心缓缓移去,船小,风大,人老,浪急,再加上春的迷蒙,在这种情况之下行船,其艰困之状当属不难想见,但是,文束玉毫无水上经验,虽然内心有着歉仄之感,却是有力无处使,有忙帮不上,他唯一能做到的,便是等将来船达对岸多给几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