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几乎包罗人间所有的怨毒。
院庭中静荡荡地,只剩下司马玉龙一人和满院熙和的深秋朝阳。
待众僧归座后,一瓢大师方将碧玉如意交还沙弥。
大师向全殿扫瞥一眼,这才沉重地开口道:“各位师兄情绪过分激动,一瓢迫不得已家法相逼,尚望各位师兄见谅。”
大师说至此处,略为一顿又道。“司马少侠身为武当门下正式弟子,其人纵有死罪,本派应鉴于武林大义,何能妄动私刑?此其一也。再说,大乘神经为武林奇珍,无论遗失的是上半部或是下半部,纵然本派不愿深究,也对北邙天龙老人无法交代,所以,在采取行动之前,此经不可不予追查明白。此其二也。何况……何况这位司马少侠一团正气,且毅然投身本寺,直承行凶不讳,但未同时陈述行凶动机和经过,甚为令人费解。本派创派迄今,历经各代祖师惨淡经营,创业维艰,守成更属不易,如贪快意一时,贸然泄忿,事后发觉差错,树仇结怨尚在其次,如因此而令衡山派之誉有所损害,实非一瓢所能承当。”
一瓢大师向殿中众僧谆谆训毕,才又抬脸向殿下木然而立的司马玉龙严肃地道:“本座适才对本派门下告诫各节,司马少侠想来均已听得,现在可否请少侠对本座前述各节加以解释?”
司马玉龙茫然地道:“什么?大乘神经?……玉龙虽不肖,何能为了他人宝物而生不义之心?”
满殿愕然。一瓢大师似乎更感到意外。
大师讶道:“少侠既非……那么,少侠究为何事而对本派弟子遽下毒手?”
司马玉龙喃喃地道:“遽下毒手?……唉,难道不应该?”
一瓢大师脸色又是一变。怒声道:“你,你不认错?”
司马玉龙双目精光暴长,抗声道:“错只错在司马玉龙身为武当门下罢了。”
一瓢大师静静地道:“少侠之言词甚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