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颂忽然如怒狮般暴吼一声:“胡说——!”
话未说完,忽觉喉头一甜,一口热血狂喷而出。
他的身躯在马身上晃了晃,只觉眼前一黑,轰然倒下。
“爹……”陪同父亲前来校场的伯贡子惊呼一声,策马疾冲过来。
一只灰鹰在高空中一遍又一遍地盘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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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坐忘城南尉府的一间屋内。
伯颂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长子伯简子、次子伯贡子伺立榻前。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伯简子出门一望,却见来者是贝总管及城内的一颇有名望的郎中,赶忙相迎。
贝总管入屋后,伯颂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贝总管劝住了。
贝总管叹了一口气,道:“伯尉将是坐忘城之中流砥柱,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城主遭了不测,还要靠伯尉将主持坐忘城大局啊!”
伯颂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有些费力地道:“我老了,竟经不得一点风浪,怎称得起中流砥柱?我无大碍,只是如今正值坐忘城交困之际,我却再为坐忘城添乱了,唉……城主太糊涂了,禅都已成龙潭虎穴,他却偏偏要主动投身其中……”
“城主也是为坐忘城、为乐土着想。”贝总管道。
伯颂其实何尝不知这一点?但他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道:“这消息会不会是假的?”
贝总管苦笑一声,道:“我也希望如此……不过,就算冥皇会欺瞒某一个人,但却绝不会针对整个坐忘城,否则一旦真相暴露,岂非大损冥皇威望?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所得却有限,谁也不会这么做的。”
伯颂忍不住一阵剧烈咳嗽,咳着咳着,他只觉一股热血涌了上来,喉头一甜,强自咽下,以免为贝总管察觉。
贝总管担忧地望着伯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