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多文字。借用堇的说法,她是想通过写下这些来思考什么。
男侍撤下烤面包片盘子,我请他再来一杯柠檬水,多加些冰。我吸一口端来的柠檬水,再次用杯子冷却额头。
“假如敏不接受我怎么办?”堇在第一篇文章最后写道。“那样,我恐怕只有重新吞下事实。必须流血。我必须磨快尖刀,刺入狗的喉咙。”
堇想表达什么呢?莫非暗示自杀?我不这么认为。我未能从中捕捉到死的气息。其中的感觉是向前的,有一种将计就计的意志。狗也罢血也罢,终究不过是比喻——如同我在井头公园长椅上向她说的那样。它意味着以巫咒形式赋予生命。我是作为比喻(使故事获得魔术性的过程的比喻)来讲那个中国城门的。
必须从哪里刺入狗的喉咙。
哪里?
我的思考撞上硬壁,再也前进不得。
堇到底去什么地方了呢?她该去的场所在岛上什么地方呢?
堇掉入某个人迹罕至的井一般深的场所,在那里等人搭救——我怎么也无法把这样的图像从脑袋里赶走。她大概受伤了,又饥又渴又孤单。想到这里,我心里难受得不行。
但是,警察们明确说过岛上一口井都不存在,也没听说镇郊有那样的洞穴。“岛非常非常小,一个洞一口井,没有我们不知道的。”他们说。想必那样。
我一狠心做了一个假设:
堇去那—侧了。
这样很多事情就不难解释。堇穿过镜子去那一侧了,恐怕到那一侧见敏去了。既然这一侧的敏无法接受她,那么势必那样。不是吗?
她写道——我捋出记忆——“那么,我们怎样才能避免冲撞呢?理论上很简单,那就是做梦,持续做梦。进入梦境再不出来,永远活在那里。”
疑问有一个,大大的疑问:如何才能去那里呢?
理论上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