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本是短篇小说作家,长篇写不来。”淳平以干涩的语声说。
“就算那样。”她说。
淳平再未表示什么意见,只是默默倾听空调的风声。事实上,过去他曾向长篇小说挑战了几次,然而次次半途而废。无论如何也无法长时间保持写故事所需要的高度注意力。刚下笔时觉得似乎可以写出漂亮东西,行文生机勃勃,前景如在目前,情节自然喷涌,但随着故事的进展,那种气势和光芒开始一点点地失去。水流越来越细,很快像蒸气机车一样减速停下,最后彻底消失。
两人躺在床上。季节是秋天。长时间融洽的做爱结束后,两人都赤身裸体,贵理惠把肩缩到淳平怀中。床旁桌子上放两个白葡萄酒杯。
“跟你说,”贵理惠开口了。
“嗯?”
“你么,另有非常喜欢的女人吧?或者说是怎么也忘不掉的人。”
“有。”他承认,“看得出?”
“那还用说!”她说,“女人这东西,那方面格外敏感。”
“我倒认为并非所有女人都敏感。”
“我也没说所有女人。”
“也到是。”
“可能不能和那个人交往?”
“有类似具体情由的东西。”
“情由消失的可能性完全没有?”
淳平短促地断然摇头:“没有。”“相当深入的情由吗?”
“深不深入我不知道,反正情由就是情由。”
贵理惠呷了一口白葡萄酒。
“我没有那样的人。”她自言自语地说,“并且非常喜欢你。一颗心被强烈吸引,两人这么在一起,心情能变得十分幸福和踏实。不过没有和你成家的念头。怎么样,可放心了?”
淳平把手指插进她的头发。他没有回答贵理惠的问话,岔开问道:“那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