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招呼告辞时,一个高个子女性手拿一杯不知名称的紫色鸡尾酒朝他走来,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姿态十分优美。
“在那边听说您是小说家,真的?”她把臂肘支在吧台上,这样问道。
“大体上像是那么回事。”他回答。
“大体上是小说家?”
淳平点头。
“出了几本书?”
“短篇集两本,译作一本。都不畅销。”
她再次打量淳平的外观,还算满意似的笑笑:“不管怎样,遇到真正的小说家是生来第一次。”
“请关照。”
“请关照。”她也同样说道。
“不过,遇上小说家也没多大意思的。”淳平辩解似的说,“因为没有什么特殊技能。钢琴手可以弹钢琴,画家可以来一张素描,魔术师可以表演简单的魔术……可小说家大致可以说一无所能。”
“但是,不至于不会让人欣赏到——喏——某种艺术光环那样的东西吧?”
“艺术光环?”淳平问。
“就是普通人求之不得的闪闪发光的……”
“每天早上刮须的时候都端详镜子里的自己,可一次也没发现那玩意儿。”
她温馨地一笑:“写哪个种类的小说?”
“常被人这么问,但说明种类有些难度,因为不能纳入特定的类别……”
她用手指抚摸着鸡尾酒的杯口:“那么就是说,似乎是所谓纯文学那样的东西了?”
“或许。其中可以让人感觉出‘不幸的信’那样的味道。”
她再次笑道:“对了,我有可能听过您的名字吗?”
“您看文学杂志?”
她轻微而果断地摇头。
“那么,我想不会。因为在世间完全是无名鼠辈。”淳平说。
“入选过芥川奖提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