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
形势之危急不只是浙闽叛军即将兵临城下,而朝廷内外的守城意志到了崩溃的边缘。
“江宁若能守住月余,淮东有异志也无异志;江宁若顷刻崩塌,淮东若无异志,但奈何天下百姓何?”曾铭新说道。
王约在车帘外听得感慨万分,心道:奢家失去闽东之后,已成困兽,只能在江宁赌最后一搏。浙闽军夺徽州之后,停在宁国,就是要诱援军劳师远来、分而击之。淮东军急促赶来,即使胜也是惨胜。唯有江宁这边坚壁清野,只要江宁城不失,淮东军从左翼徐徐而至,江州军从右翼缓缓逼来,从黟山往北到江宁城这广阔区域,对浙闽军就是一个大陷坑。即使奢家从徽州得粮,能支撑半年,但军心、士气,绝对支撑不住强攻江宁一个月。
当浙闽军在江宁城下成为疲军,淮东军与江州军合力夹攻之,胜负也不言自明。
也是基于这点,王约当初才劝陈西言邀杭湖军进江宁协防,没想到正是自己的这个提议,害孟义山及杭湖军主力在溧阳覆盖。
也正如曾老国公所言,只要江宁不失守,淮西有董原、江州有岳冷秋、荆湖有胡文穆,淮东即使有异心也会按耐住。
情势发展到这一步,王约心里也只剩下沮丧、失望、失落,当初辅佐陈相干一番事业的雄心壮志早就荡然无存。
“老国公既然这么说,为何又留在江宁城里不去?”陈西言问道。
林缚当年办淮东钱庄,来江宁筹银子,沐国公是满城权贵里第一个响应的。即使有些隐情不为外人知,但陈西言、王约是能肯定曾铭新支持淮东的立场。
“曾家也是世代受恩于帝室,江宁分崩离析在际,总要有些人替它殉葬。老夫这副老骨子已经派不上其他用场上,特来跟陈相做个伴!”曾铭新平静的说道。
“文华殿之事已经传出去吗?”陈西言谔然问道。
“满城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