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羽扬有些失望,以为此人胸无大志,愿意窝在安全的地方保全一条性命。
却听那少年继续道:“士兵的天职不仅仅是打仗,只要于百姓有益,于家国有益,于军中同袍有益之事,我都愿意做。就像将军说的,我的性子或许更适合救人,而非在城墙上站岗。”
昆羽扬不禁一愣,想到方才顾述白的那些话,不由觉得眼前的少年形象光辉了许多。
他懂的道理,昆羽扬自己却一直在执迷。
她暗暗佩服,“你倒是想得很通透,小小年纪有如此胸襟,不容易。”
少年忽然抬起头看他,“小小年纪?将军说得自己很老成似的,可我看将军也不过十七八岁,说不准还和我一样大哩!”
“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少年正色道:“我十八岁了,叫林轩。”
昆羽扬微微失神,而后才意识到他说自己叫林轩,而非宁轩。
她以为自己回到战场,镇日杀伐,就能忘记从前时光的美好与疼痛,如今才知一个相似的名字都能让她的心重新跌入谷底。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已经被用洁白的纱布层层包裹起来。
林轩包扎的手艺极好,看起来是下过苦工研究过的,既能把伤口全面覆盖住,又不影响她的手做动作。
“将军把手合上试试。”
林轩显然没看出她的失神,很快收拾了物品,昆羽扬却站了起来,“你包扎得很好,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便朝外走去,路上遇到她的士兵向她躬身行礼,她都恍惚没有看见。
她想起宁轩为了守卫一座要紧的城池,宁愿以身殉城也誓死不肯退兵,那份执拗和那日城墙上的新兵少年何其相似。
他平日看起来总是一副浪荡不羁的模样,婚后虽渐渐收了心在朝中领职,昆羽扬却从来没有设想过他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