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香对这杨婶儿却似颇忌惮,见状并不敢先行,反拉着慧能避去道旁,满脸陪笑地道:“还是您先走吧。”
杨婶儿倒也没客气,略一颔首,便自二人身旁掠过,很快行得远了。
陆朝香在她身后瞧着,眼见得她三转两转,没入大片建筑之中,暗自舒了口气。
这位杨婶儿,她可是一点儿不敢开罪的。
毕竟,她曾经亲眼瞧见过,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妇人,是如何一刀一个、连眼都不带眨一下地,便将那些闯进来的黑衣人,杀了个精光。
只要一想起那满院子的鲜血、残肢与人头,陆朝香就觉得后心发寒,嗓子眼儿发苦,恨不能再狠狠吐上几回才罢。
是的,皇觉寺,确实遭过“贼”。
且还不止一拨。
细算来,从十年前郭婉入寺,至六年前萧太后薨逝,整整四年光阴里,皇觉寺后的山小院儿,至少被“贼”光顾过五次。
而每一次,都是由这位杨婶儿出手,将这些“贼”们送上往生路。
却不知,后山悬崖下的那几十具尸身,这十年来,是不是还能剩下两根骨头?
陆朝香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陆姑姑,咱们就在这里分开么?”耳畔忽地传来慧能的声音,陆朝香立时回过神。
罢,罢,这些陈年旧事,想来作甚?
自萧太后薨逝,她们也算太太平平地活了过来,如今更是出寺在望,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又何必庸人自扰?
按下万般思绪,陆朝香停步四顾,却见她们正站在岔路口儿,东首便是皇觉寺的几重大殿,往西则是那条夹道。
“嗳,那就在这里分开罢。”陆朝香点了点头,旋即又想起什么,板起了脸:“我可告诉你,东西必得好生送过去,但凡有一点儿闪失,莫说是主子了,便是我也饶不得你。”
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