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跪礼呢?你仍旧不肯么?”
陈滢直视着她,并不答言。
那一刻,她干净的眉眼,与身旁那道高挺而沉肃的身影,并现于众人眼前,竟是说不出地和谐好看,仿似他们天生就该并肩而立。
长公主一眼扫过,迅速转眸,无端地觉出一种刺痛。
这位小侯爷,真是越看越好。
家世好、本事好、御前行走之姿仪,更是上好。
所谓简在帝心,这才是重中之重,再没有比他更好的佳婿人选了。
这般好儿郎,本该属于她长公主的女儿,属于这世上最尊贵、最娇艳的花中之王,可谁想,却叫别人白捡了便宜。
每每思及,长公主便怄得厉害。
她低眉敛目,闲闲地摆弄手中帕子,并无人望见她森寒目色、冷厉面容。
陈滢扫眼打量着她。
她著一件水红团领遍刺折枝金花织锦窄袖衫儿,露出瓷白的一握肌肤,烟水蓝落梅砌雪八幅软罗裙,色彩繁复,光艳艳脂粉,将三分容颜,作五分姿色。
华丽如昔,却也,空洞如昔。
陈滢说不出是何滋味,垂首不语。
长公主恰于此时抬头,勾了勾唇。
深深的法令纹,随动作凸显,现出几分老态。
“看起来,在陈大姑娘眼里,当朝长公主的分量,也还嫌太轻了呢。”她提起帕子掩唇,含着深意的视线,扫向陈滢。
“却不知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入得了陈大姑娘的眼,本宫倒还有些好奇。”她又道,神态越发闲逸。
此言险恶,挖下一个大坑等陈滢跳。
然而,陈滢却根本不接话,只道:“我想着,殿下还是先看顾县主为好。另外,等县主醒了之后,殿下也最好不要与她说太多的话,免得事后不好收拾。”
“这话真真好笑。”长公主描得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