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恨转泣,这两种情绪,她竟是切换自如,没有半分阻滞。
陈滢便不免感叹,长公主的道行,可比郭媛强出太多了,如果方才对付的是长公主,陈滢觉得,只怕得见血才行。
“殿下安心,县主真的无事。若您不信,自可请太医前来诊治,届时便知我有没有说谎了。”陈滢提议道,态度很平和,仿佛打晕县主是件极小的事儿。
长公主险些没气个倒仰。
恨只恨自她现身至今,陈滢始终言语适度、礼数合宜,叫人挑不出错儿来,至少大面儿上很过得去。
至于她打伤了郭媛……
长公主眼角微眯,站起身,面容哀婉:“我儿这般情形,自当请太医来瞧一瞧的。”语毕,提声便唤:“来人,去找个太医给阿娇瞧瞧。”
一名白发宫人无声地躬了躬身,悄然退下。
长公主提起帕子,轻轻拭向唇角,淡漠的眸光,直视门前锦帘,看也不看陈滢。
“陈大姑娘,你似是欠本宫一句交代啊。”她轻慢地勾了勾唇,高居正座,微一抬手。
数名内侍立时飞奔而来,小心地将郭媛抬去美人榻,盖上锦被,复又在榻前架起一面花开四季屏风。
另有几名宫人,碎步上前,或捧水盆、或执巾帕、或换茶水,很快将大案收拾整齐,盏中热茶冒出白烟,瓶炉香泽、罗巾绮帕,满室氤氲,再不复方才空阔。
“陈大姑娘,见了本宫,为何不跪呢?”长公主单手执盏,望向盏中茶水,吹散雾蒙蒙的热气。
虽意态悠闲,然神情举止,却高高在上,似自山顶俯瞰人间。
陈滢略一躬腰:“长公主非君,我亦非臣,此地更非皇宫正殿,常礼以待,并不逾制。”
陈滢熟记《大楚律》,她的行为举止,完全合乎律法。
“哦?”长公主挑了下眉,目色越发淡然:“若本宫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