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到现在没个准信儿!”他黑口黑面,煞气冲天。
决定了,回去就抽这厮,拿鞭子狠狠抽,这厮最近皮痒,欠抽。
正立在大门外喝风的郎廷玉,陡觉臀寒背冷,忍不住缩脖儿,脖领处恰一星冰凉,针扎也似。
他霍然抬头。
下雪了。
稀疏的雪沫儿,盐粒子一般,四下乱飘,也就盏茶功夫,眼瞅它越下越大、越下越密,搓绵扯絮般漫天抛洒,等恁时,瓦檐浮霜、门头落絮,铺就满眼缟素。
“真真好雪。”家中富贵的,倚暖阁、观梅花,再将红泥炉子烧着,煮酒赏雪,风雅逍遥。
“瑞雪兆丰年。”乡农们合手祝祷,谢造物恩赐,盼来年好光景,衣食足、仓廪丰,不必受那饿肚挨冻之苦。
“雪天路滑、不好行车。”出门在外的人,却对这雪又爱又恨,盼它莫停,又怕它下个没完。
陈滢从四宜会馆出来时,雪下得正紧,裴恕执青伞,稳稳立于上风口,替她挡风。
“接下来你要往何处去?”他垂眸看着她,神情专注。
“去医馆瞧瞧。”陈滢笑答,仰首望天。
飞雪连天,远山近树皆白了头,在她视线的边缘,裴恕的一侧肩膀,也担着一层碎霜。
陈滢认命地叹口气,提帕子帮他掸扫,细细一捧雪,随帕子扬起,落去伞外:“我又不是怕冷怕热的娇弱女子,你不要总这样歪着打伞。”
语罢,不动声色收回帕子,眉目弯弯:“今日我只带了两块帕子,这块我得留着自个儿用。”
裴恕那张小麦色的脸,刹时间又像添了别的颜色,匆忙间转首望向街市,空着的手下意识扶去腰畔。
拿不到她的帕子,突然就觉得多出一只手来,没事做,怎么办?
偏今日要学着斯文,不曾佩剑。
见他一身青衫,腰环素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