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纵使猜到了答案,陈滢还是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如果这是一局,那么,这设局之人委实是个厉害角色,至今没有破绽。
沉默了片刻,陈劭神情复如初,端详陈滢。
“我儿这是要回家么?”他问,扫了裴恕一眼。
陈滢摇头:“我想去永成侯府,找他们家大姑娘聊聊。”
“如此。”陈劭垂目望她,蓦地伸手,向她发上轻轻一拍:“阿滢长大了,有本事了,为父比不及。”
温柔的声线,水波般涌过来,像能溺死人。
陈滢微觉尴尬。
这尴尬没有来由,细想来,亦无迹可寻。
就是很尴尬。
“那女儿便去了。”她朝后退了半步,屈身行礼。
陈劭神色不动,似对她的尴尬毫无所觉,执伞踏前:“为父送你去乘车。”
语毕,朝旁睨一眼。
裴恕居然还咧着嘴。
陈滢也瞧见了,唇角便噙起笑:“小侯爷,我先走了,您去忙吧。”又指指那柄大伞:“这伞我带着了,多谢您。”
陈劭撑伞的手,略略一紧。
原来,这伞还是别人的。
他温和地转过头,望着阶上淋雨的裴恕,露出月下孤竹般幽然的笑:“不必了,小侯爷人高马大,宜执大伞,这伞还是小侯爷留着自用吧。”
不由分说,将伞塞回给他,又向旁一招手:“来人,给姑娘拿把油伞来。”
长随雁来笑嘻嘻跑过来,怀里抱着两把伞,一把苍灰的,打开了,替陈劭父女先撑着,又递上另一把,莲青薄绢的伞面儿,四边绣着细密的绿菊,极精致的样子。
陈劭亲拿了,转交陈滢:“这是为父叫人专替你制的,总共制了十二柄,你换着用便是。”
真是好大手笔,制伞都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