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白安受一点点的伤啊。
眼泪蓄在他眼眶,摇摇悬悬不肯坠。他的声音发紧,紧到卑微又低下,死撑着最后的一丝信念,他说:“白安,我信你有苦衷,信你是不得已才说这样的话!但是,就算是再不得已,这样的借口,我只想听一
次,就这一次!”
白安的心脏骤然一痛,像是被什么狠狠捏住,挤压,揉成一团,痛感自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
干嘛顾枭寒就不能像别人家的男朋友那样,是个自大狂呢,干嘛总是这么体贴通透,干嘛总是可以给自己找到无数的台阶下?
干嘛要对自己这么好,好到连报她报父母之仇的念头都动摇?
干嘛要在那时候,接下圆周率的任务,毁掉他本来虽不是明朗,但足够安稳的人生?
白安啊白安,你为什么要执着于报仇,为什么要来华国,为什么接近他,为什么要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局面,作茧自缚,自食恶果?
你为什么,不死在十七年前的车祸里,不死在那些年的地狱训练里,不死在战场上的炮火里?
像你这样的人,活着,除了给更多的人带去痛苦,还有什么别的意义吗?她几乎是哭喊出声,撕心裂肺地哀求:“顾枭寒,你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