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这几天他什么都没做,唯一可能泄露想法的举动,就是昨天傍晚时分批复的那份奏章。
中书省通过吏部尚书送上来奏章,希望将南直劲除名,韩孺子当时做了批复,要宰相提出处置意见。
“去把今天的奏章都拿来。”韩孺子命令道,下午聊得比较热闹,好多奏章他还没来得阅览。
晁鲸动作快,没一会工夫就和两名太监捧来几摞奏章,全堆在书桌上。
韩孺子一份份查阅,终于第二摞奏章的偏下层找到了那份奏章,他的批复还在,后面又附上一张纸,上面写着宰相申明志的建议。
申明志严厉斥责了南直劲的鲁莽,认为他不配再做中书舍人,可撞碎水晶瓶毕竟不是重罪,没必要除名,念他是多年老吏,可调去城门夜间值守,以观后效。
韩孺子放下奏章,无人可以商议,只能自己沉思默想,良久之后,他说:“召中书舍人南直劲。”
自从南直劲被扣押在倦侯府里,这还是皇帝第一次要见他。
太监去传旨,晁鲸忍不住问道:“陛下看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韩孺子点点头,没有回答,也没让晁鲸离开。
看过宰相的建议之后,韩孺子得出结论,申明志对南直劲一无所知,让中书省官员突然改变主意的只能是南直劲本人,一切的关键都在这名老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