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现在冷得直打摆子,身子颤得厉害,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热水才好过了些。心略微安定,东厂能够给看茶,说明没有把我当成犯人对待。
那个番字见周楠颤个不停,以为他是害怕,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那边终于来传周楠过堂。
一进大堂,周楠一看“哈”全是熟人,这可巧了。
却见,大堂放在一条长案。长案后面自然坐着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东厂提督陈洪。
在长案左边还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后坐的霍然是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朱伦。
朱伦是如今锦衣卫指挥使成国公朱希忠的侄儿,也同样是靖难功臣朱能之后。
他还是那副害羞怕见人模样,看到周楠只腼腆一笑,又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安心。
在陈洪的大案之前的地蜷缩着一个人浑身血污之人,定睛看去,正是空明。
这个贼道也是倒霉,先是被关在北衙,吃了一顿打。后来有被转到东厂,想来又受了一顿杀威棍。
此刻他瘫软在地,气息奄奄,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当初在淮安的时候,周楠天天和小朱尬聊,两人关系不错。
便走前去,拱手施礼:“见过小朱相公,别来无恙啊!见过陈公公。”小朱相公是当初周楠和朱论平辈论交时的称呼,现在说来,以示亲热。
他也是口快,话一说出口,才有些后悔。司礼监的太监品级都不高,按理要排在镇抚使后面,可二人的权势却是天差地别。自己先招呼朱伦,再去和陈洪见礼未免有些不敬礼。
这陈洪是出了名的心胸狭窄,得罪了他须有麻烦。
朱伦的俏脸微微一红,小声道:“什么小朱相公,且不要提了,都是玩笑话。”
陈洪出人意料地没生气,反一脸的关切:“周大人脸色不太好,可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