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立即明白刚才黄锦是在点醒自己。
“陛下,据老臣所知,通州码头被扣的银船有白银二十万两”徐阶淡淡道:“经查,鄢懋卿在巡盐时,将盐引尽收司里,至少得了百万之利。其,用于前线的不过五十万。那么,老臣想问一句,剩余五十万扣除陛下这里二十万,另外三十万又去哪里了?”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黄锦突然问:“徐阁老此话可实?”
徐阶:“四盐司每年发出的的盐引都会在央留底,一算能算出每引盐能赚多少钱。然后再对照福建那边接受的军资,两下一扣,不知道这其有多少银子不翼而飞?”
“什么!”突然,一直盘膝坐在蒲团的嘉靖猛地站起来,面目扭曲地咆哮:“三十万,三十万两,那可都是朕的银子!他严嵩朕赚得还多,好大胆子?”
是的,徐阶没有猜错,通州银船被扣之后,严嵩第一时间找到了嘉靖,说这些银子都是他叫门生鄢懋卿在两淮盐司,通过贩卖盐引赚的。一部分送去福建前线,另外一部分则孝敬天子用于维修仁寿宫。
之所以没有事先禀告皇帝,主要是怕朝廷物议,又想给天子一个惊喜。
皇帝看到钱,非常满意,也不追究了。
可现在听徐阶这么一说,顿时勃然大怒。合着严嵩是打着朕的旗号在捞钱啊,你捞捞吧,结果还拿大份儿。堂堂天子,你一个臣子吃肉,朕只得了点残汤剩水。
当朕是叫花子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嘉靖厉声大吼:“彻查,必须彻查!”
徐阶看到皇帝这激烈的反应,心知道,严嵩完了。
倒严到此,尘埃落定。
心有想起周楠那句话:“在陛下心目,这些军费可都是他的。严嵩若是敢取一毫,那是从他手里抢钱,须饶不得。只要查下去,严嵩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