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鉴,微臣以为此案若是牵涉过巨,一者恐遭物议,二来也难免引发诸逆之妄动,窃以为不妨就以贪墨之罪名定案,收缴诸犯之非法所得,再免扬州一地一年之钱粮,如此,应可保得江南之绥靖也。”
这一见李恪已冷静了下来,殷、来二人尽皆暗自松了口大气,彼此飞快地交换了个眼神之后,由着殷元谨慎地进言了一番,所言所述与陈子明在密折里所说的虽稍有不同,可降低此案之影响的核心思想其实并无差别。
“嗯……且就先如此也罢,扬州官员之选派须得加紧进行,另,拟诏:着子明在扬州事定后,多在江南走走,待得局势平稳后再行回京也不迟。”
见得殷、来二人的意见与陈子明所言相差不大,李恪虽有些不甘,可还是勉强接受了下来,只不过在话尾却又有些个突如其来地拟了道意味深长的诏书。
“陛下圣明。”
李恪最后的那道旨意看似平常,可内里却并不简单,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在重用陈子明,着其去稳住江南之局势,可再一细想,问题就出来了——陈子明可是首辅大臣,老在外头飘着,又岂是真的重用应有之理,再者,如今朝中的首要大事可是新军之组建,身为首倡者,陈子明居然不能在此事上发挥作用,事情显然有些不太对味,旁人或许不一定看得通透,可殷、来二人都是宰辅之大才,又怎会不知内里的蹊跷之所在,当然了,知晓归知晓,二人却是不约而同地在此事上保持了缄默,仅仅只是齐齐称颂了一声了事,至于各自心中到底作何感想么,那就只有上天才晓得了的……
九月初,扬州窝案爆出,天下为之震动不已,然则不等流言传遍天下,朝廷已是异常迅速地作出了反应,吏部紧急从湖南、湖北以及江浙一带调动官员赶往扬州赴任,并宣布再免扬州一年之钱粮,又着陈子明亲自坐镇扬州,并将所有涉案之诸多官员全部由水路押往东都洛阳,交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