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又叫朕谨慎?哼!一帮混账东西都已骑到朕头上了,尔等还叫朕要谨慎,哼,究竟要朕谨慎到何时,嗯?”
李恪明显心火极旺,纵使理智上知晓来济所言其实不差,可心中的恶气却是怎么也难消了去,但见其不耐烦地挥了下手,没好气地便骂开了。
“陛下息怒,眼下扬州正乱,近半官员涉案被擒,江南恐有不稳,须得及早派员前去绥靖地方,以免生变。”
殷元虽一向与陈子明不对路,可那大多是彼此立场不同所致,在稳定朝局方面,他的看法与陈子明其实别无二致,都一样不希望李恪在此事上大动干戈,只不过他可远比耿直的来济要圆滑得多,并未直接劝李恪谨慎行事,而是先拿江南安稳一事出来做文章。
“嗯……此事就着吏部加紧办理了去,远尘(殷元的字)督办,务求稳当。”
一听殷元提到了扬州官员大量沦陷一事,李恪虽兀自火大不已,却也不得不先行料理了此事再计其余了的。
“陛下圣明,老臣遵旨,然,在派员之前,为免物议纷杂,扬州一案终归须得先有个说法才是,还请陛下明训则个。”
殷元不愧是老宦海了,引出话题的能力自是极强,以稳定大局的角度谈事,不动声色地便已将李恪的注意力引到了案子本身的处理上。
“唔……卿等且都说说看,此案当何如之?”
从汉末时算起,南方政权虽更迭不断,可与北方对峙的格局却始终不变,足足持续了三百余年,期间也就只有隋灭陈的短短三十七年是一统之局面,从根子上来说,南人的独立倾向一直就有,始终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李唐虽已经历了三代,可朝廷上下对南方的警惕心却是始终不易,李恪自也不例外,这会儿听得殷元隐约点出了此事,李恪也就顾不得再耍脾气了,面色凝重地沉吟了片刻之后,还是觉得有些拿捏不定,这便将问题丢给了殷、来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