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桑扬顿正是当初郭岗一战中被苏定方好生戏耍了一把的那名吐蕃使者,汉语倒是说得极其顺溜,可心思么,明显不够细腻,听得陈子明有问,连想都不曾想,张口便要道出实情了。
“大人明鉴,此事坊间已有流传,下官等也是偶然听闻,不知真伪,故而方才会冒昧前来打搅,若是大人肯拨冗为下官等解惑一二,下官等自当感铭五内。”
禄东赞可是狡猾如狐般的人物,尽管赤桑扬顿方才起了个头,他便已知不妙,紧着便抢过了话头,强行阻住了赤桑扬顿道出许敬宗的名头,没旁的,禄东赞可还指望着许敬宗能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发挥出大作用呢,怎能如此随便地便将其给卖了。
“坊间流言?呵,噶尔大相倒是好本事么,本官午前才得了陛下旨意,到如今,也不过才两个时辰不到,噶尔大相便能知晓本官之章程如何,个中蹊跷何在,还请噶尔大相给本官一个解释可好?”
见得禄东赞出言打断了赤桑扬顿将将脱口而出的话语,陈子明心中暗叫可惜不已——若是赤桑扬顿真说出了许敬宗的名字,再加上已然掌握的其与吐蕃巨贾呐寡的密切来往,便可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据此,便足可参许敬宗一本,就算李恪再如何恩宠于其,也自不得将其贬谪了去,到那时,陈子明大可安排无数的后手,以除掉这只社稷蠹虫,而今,被禄东赞这么一打岔,这等算计明显已没了再施展的可能,如此一来么,陈子明可就不再是早先那等和蔼可亲的态度了,但见其面色一沉,已是端起了天朝首辅大臣的架子,声线阴冷地逼问了一句道。
“大人误会了,下官等确是偶然闻之罢了,机缘巧合而已,并无甚蹊跷处可言。”
陈子明乃尸山血海里厮杀出来的人物,这一沉下脸来,身上的煞气顿时便浓烈得有若实质一般,边上人等无不为之心神震颤不已,唯有禄东赞却是脸不变色心不跳,口中虽是恭谦地解释着,可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