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议罪之前,李贞还是有着周旋之余地的,至不济也可暂时屈服于李恪,以换取一时之平安,而今,李贞连试都不曾试过,便即跑了来,足可见个中必有蹊跷无疑。
“舅父可是以为小八此来必然有诈么?”
李泰的反应倒是很快,略一愣神便已是紧着反问了一句道。
“嗯,应是如此。”
长孙无忌并未解释理由,仅仅只是言简意赅地给出了个答案。
“哼,该死的小八,安敢欺我,舅父放心,小王回头定饶其不得!”
李泰本就是火爆脾气,这一听长孙无忌这般说法,当即便怒了,冷哼一声,怒气勃发地大放了回厥词。
“慌个甚,将来之事将来再说也罢,此獠既是自行送上了门来,岂有拒之门外之理哉,善加利用,倒也不失为一把利器。”
李泰那等暴跳如雷的样子一出,长孙无忌当即便不满地皱起了眉头,不过么,倒是不曾怒声呵斥于其,仅仅只是不紧不慢地点了一句道。
“利器?舅父之意是……”
听得长孙无忌这般说法,李泰心中立马便是一动,已是明了了个中的蹊跷之所在,然则为了慎重起见,他还是迟疑地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嗯,既是要投诚,诚意终归是要有的么,殿下以为如何啊?“
长孙无忌显然很是享受李泰的这等尊敬,但见其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饶有深意地又点了一句道。
“投名状?妙啊,舅父高明,甥儿知道该如何做了。”
李泰先前其实就已领悟到了长孙无忌言语中的暗示之意,只是故意在装糊涂罢了,而今听得长孙无忌道破根底,自是乐得紧着再次奉承其一把。
“知道便好,训犬之道便在于恩威并施,既不能让犬吃得太饱,又不能真饿过了去,个中之拿捏当须有度,殿下若是能照此行了去,得一鹰犬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