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调粮幽州,按通常损耗,仅可得粮三十五余万石,若欲调粮辽东,则仅可得粮十八万石左右。”
房玄龄并未直接出言反对太宗再度亲征,仅仅只是陈述了一番各州粮仓存粮情况,并预测了一下今年夏收之后可支用于出征高句丽的余粮,所得之数看似不少,十八万石粮,真堆起来,足可称得上是座庞大的粮山,问题是大军一动,这么座粮山根本不济事,不说多,就按去岁出征之规模而论,十二万大军每天消耗的粮食就多达一千两百石左右,换而言之,在不加田赋的情况下,今夏所得之粮不过只能支撑十二万大军一百五十天左右的需要罢了,若是再有个意外情况出现,这么点粮秣根本不足以支撑起一场大规模征战之用,由此可见,尽管房玄龄不曾明言,可不支持太宗如此急地再度亲征之意思已是表达得极为分明了的。
“嗯,爱卿如此心细,真朕之股肱也,今,能知有如此多粮可用,朕心安矣。”
明知道房玄龄在此际提出存粮情况是要反对急战,可太宗却故作不知地装着糊涂,作出一派嘉许状地便夸奖了房玄龄一番。
“陛下,请恕老臣直言,存粮之数虽是不少,然,纵使不出意外,也不过勉强只够大军数月之用耳,倘若不能急胜,却恐去岁之事重演也,此实不可不察。”
按着与陈子明的约定,房玄龄只管起个头,至于后续的事儿,他是不想多管了的,正因为此,哪怕明知太宗是在曲解自己的意思,房玄龄也没出言辩解,仅仅只是躬了下身子,便就此退到了一旁,打算将舞台让给陈子明去表演,却不曾想陈子明还没来得及站将出来,就见萧瑀已是面色肃然地从旁闪出,毫不客气地支出了太宗故意混淆了去的事实。
“时文所言颇是有理,此事朕知晓了。”
太宗一直是在提防着陈子明冒头,却没想到陈子明居然如此沉得住气,反倒是房玄龄与萧瑀先后站出来高唱反调,心下里自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