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脸上却是淡然得很,待得许敬宗结束了其那一大通的长篇大论之后,这才客气地致意了一句,示意许敬宗自行落了座,而后侧头望向了面色铁青无比的李贞,不咸不淡地开口道:“殿下,岑大人都已是听过了许大人的陈述,若有不同意见,且就逐条议了去可好?”
“这个自然,小王倒要问问许大人,头一条,设扬州为总转运站乃是兼顾盐运之所需,较之设于江宁,虽陆路运输上稍多了些路程,然,便利之处显而易见,此又有甚不妥之说,其次……”
李贞为了捣鼓出这么份粮运章程,可是下了苦功的,几乎是没日没夜地忙乎个不休,说是其心血之结晶也不为过,而今,居然被许敬宗如此这般地批驳了去,简直就像是在当面打他李贞的儿子一般,是可忍,孰不可忍,先前陈子明没发话,他也自不好呵斥许敬宗的无理取闹,而今,陈子明既已开了口,李贞可就再也按捺不住了,怒气勃发地便逐条驳斥着许敬宗的提议,话越说越是冲动,到了末了,竟是忍不住拍起了几子来。
呵呵,这就原形毕露了?有趣!
李贞越是暴跳,陈子明的心中便越是轻松,无他,章程本身有没问题是一回事,李贞本人的表现如何又是另一回事——太宗出的考题可不止是在考李贞的行政能力,其工作方式乃是行为举止本身也在考核的范围之内,很显然,从这么个意义上来说,就算章程最终得以通过,李贞的表现也只能给个勉强合格的评价罢了,而这,对于陈子明来说,无疑便是个最好的结果。
“许大人,殿下对尔之诸多提议皆有着不同之意见,尔以为如何哉?”
面对着李贞的冲动与暴怒,陈子明丝毫不曾动气,也不曾直接对李贞的诸般言语加以置评,而是顺势便又将许敬宗提溜了出来,他自己么,摆明了就只是准备当一仲裁罢了。
“大人明鉴,下官以为越王殿下所持之诸般理由皆似是而非,实不足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