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些什么?你,你王伯父气量虽然差了些,料事却向来极准。对你老子我,向来也忠心耿耿。”瞬间就听明白了柴荣话语所指,郭威双眉倒竖,虎眼圆睁,红着脸大声呵斥。
然而,他是一个优秀的统帅,却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至少,现在还不是。因此这番勃然作色,不觉透着三分底虚。没等柴荣出言辩驳,就自行将目光挪开,侧着脸,大声补充:“你王伯父,还不是为了你打算!那郑子明不到二十岁就手握重兵,万一将来……”
“孩儿不需要王伯父为孩儿打算!”柴荣缓缓后退了半步,铁青着脸摇头,“父帅,您春秋鼎盛,且有大恩于天下黎庶,待给娘亲和几个兄弟姐妹报完了仇,再娶两房妻子,不愁老天不赐下子嗣。孩儿作为兄长,今后也足以为弟弟在外边遮风挡雨。犯不着这么早就忌惮别人,免得寒了天下壮士之心。”
“胡说!老夫已经年近半百,又曾经多处受伤,气血早就不再充盈!”感觉到义子心里头流淌着一片赤诚,郭威收起怒容,轻轻摇头,“况且人到七十古来稀,即便为父能再养下孩子,也看顾不了他长大成人。因此,为父手里这点儿家底,你看得上也好,看不上也罢,都必须交给你。否则,日后主幼臣强……”
“父帅!”柴荣大声打断,心中感动得无以名状。“孩儿可以誓,此生不会对家业有窥探之心!如有违背,五雷轰顶而死!”
他虽然不是郭威亲生,并且在刘承佑难之前,郭威膝下也有自己的嫡亲骨肉。但对他这个过继来的孩子,郭威却与亲生别无二致。所以,无论出于报恩角度,还是出于年青人心中那股子骄傲,柴荣都没想过染指郭氏家业的继承权,哪怕眼看着郭威就要成为一国之君。
然而,听了他的誓言之后,郭威却喟然长叹,“唉——!你这孩子,让为父怎么说你。为父一手把你带大,怎么可能信不过你的人品?但为父,为父却无法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