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筒子楼,且根本不会盖在好地段,那房子里头黑洞洞的,谁敢去住。
对于有资本有另外房产的人来说,安置款拿到手是锦上添花,可对于王叔这种真的家里困难到了极点的人来说,安置款并不是雪中送炭。
我没有去追母亲,而是留在家里收拾东西。
捡起地上砸碎了的玻璃相框,里面的照片是我上大学的那年照的。我跟母亲多年辛苦,最快乐的那年,大概就是我考上大学的时候,妈妈难得穿上了鲜艳的衣服,搂着我在新搬进来的这个家里,留下了第一张照片。
虽说这个房子不是我们的,但是我至今记得当时我们搬进来时的情景。
妈妈很仔细的把每一个角落都擦的干净,精心的布置了花草,看着绿油油的叶子在阳光下发出好看的光,就这样愣愣的就能在房间里坐上一天的功夫。
我不知道母亲当时浓浓的哀愁是从哪里来的。可是转眼她又十分的喜悦。
那种爱恨之间的表情,大概是我对母亲内心深处最深的疑惑,尽管我是她的女儿,可这么多年了,她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我终究无法得知。
家里散落的每一件东西似乎都带着故事,都是从记忆深处走出来的东西。
我结婚时候的照片,被妈妈布置的红色漫天的房间,我穿着婚纱坐在床上等着章旭来迎娶,母亲站在我身边,满眼是泪又带着笑容。
这座房子像是承载了我跟母亲所有的喜悦时光,虽然我拿定主意离开的,可真到了说再见的时候,我还是内心难舍。
身后有人走进来的声音,我以为是我妈回来了,还不及多想就扭头,“怎么样?王叔他们......”
“怎么是你?”我真的非常的惊讶。
在这样的时刻,我看到了久违了的季贺同。
季贺同没什么大的变化。还是温润的模样,穿着铁灰色的中山装,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