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拽汪孚林的袖子,低声说道:“看见没有,咱们那位耿老师似乎一直在看你。”
“早发现了。”
汪孚林不动声色地夹了一筷子菜自顾自大嚼,心想他和小北倒是很感激耿定向当初助葬胡宗宪的情分,这次乡试能够中举,就更要感谢人家了,可显然这两件事中不论哪一件,他这辈子都不大可能登门道谢。所以,他只能装作没看见耿定向那不时瞟过来的目光,随意和同席之人说说话。好在因为他这一打岔,再找茬江文明的人总算是没了,至于当场号召作诗之类的,他也没费太大精神,只糊弄了一首。等鹿鸣宴过后回到徽州会馆的时候,早过了未时。
喝了酒的举人们大多还带着几分亢奋,可一说到江文明竟然被人挑刺便义愤填膺。汪孚林没理会那些七嘴八舌的议论,直接把江文明给送了回房,眼见人面色气息都显然不太好,他干脆又请了个大夫过来看着。等安顿好这位命运多舛的解元郎,他回到房里的时候,却发现小北正靠着床头在那发呆。
“你这是怎么了?”
“你回来了!”小北一下子跳起来迎上前去,低声说道,“今天那个东城兵马司的副指挥潘二爷借故到新安会馆来过一趟,东兜兜西转转,他会不会察觉了什么?”
一听这话,汪孚林一下子想起自己让小北给那两个浙军旧部出主意的事。尽管自始至终,小北和严妈妈都是蒙面见的人,而且又是女扮男装,声音低哑,案子也已经迅速判了下来,并没有听说锦衣卫又或者东厂这种厂卫特务介入的迹象,而且今天来的又只是东城兵马司的人,他仍旧不敢小觑。幕后的人竟然敢挑动冯保的人,又算计了应考的秀才,居心叵测不问自知,如果誓不罢休又想捣鼓什么,那确实要提防。
“你知不知道他都打听了什么?”
“别的我不大清楚,他找了不少新安会馆做事的仆役下人问话,我总不可能让严妈妈一个个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