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几百个座位早坐满了,两边走道和后面都站满了人,至少有两千多人。
李延庆是在后来才知道,太学的正式注册生是三千六百人,可实际在太学读书的士子至少有一万三四千人,除了正式生,还有巨量的旁听生,如大儒孙复讲《春秋》之时,跑来听课的学生竟达到了五六千人,大殿里座位远远不够,走道、窗外、门口全是黑压压的人群。
这些旁听生除了没有补助和食宿外,其他和太学生没有任何区别,也不需要额外交费,太学大门进出自由,绝大部分旁听者都是屡试不的落第者,他们为了考进士当官,不惜卖田卖房长年盘桓在京城。
这些旁听生主要听外舍生的课,外舍生的课程最接近科举,而外舍生是在城外辟雍课,所以李延庆和他们交集不多,他是年初的一个偶然机会才知道居然有这么多旁听生。
“没位子了,我们走吧!”武邦昌心十分沮丧。
“余相国的声音很小,坐在后排都听不见,更不用说站在外围,我们别浪费时间了。”
李延庆心也颇为遗憾,这一年多来,他两耳不闻窗外事,在宿舍里没日没夜攻读,对朝廷的事情了解极少,本想来听听相国的时事点评,却来晚了一步。
李延庆只得离开勤学楼,返回宿舍,后天要年考了,他需要在恶补一下。
李延庆刚走回院子,却见王贵从起居房出来,这让李延庆不由一怔,出什么事了?
王贵神情黯然道:“五哥让我来告诉你,姚师父病危,已经不行了,你要不要回去一趟?”
李延庆呆住了,一种说不出的悲伤涌入了他的内心,泪水不知不觉涌入眼,去年送走了周侗,难道今年又要送走姚师父吗?
他连忙拭去泪水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走?”
“五哥今天要赶回去,我和老汤问问你,如果你也要回去,那我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