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暗地里却早看了个穿肌透腑,他不仅知道胖子手上所带的珠宝戒指,更清楚胖子脖颈间挂着一条可比牛环的赤金项链,还有银丝腰带上的血玉佩块,织锦垂穗上缀着的龙眼珍珠,连胖子那顶文士巾正额前镶嵌的一块玻璃翠,他都清点得完备无缺。
久走江湖的角色,眼皮子宽活,见识也多,这人当然知道胖子身上的一干零碎货真价实,所值甚巨,但他现在却不能打这票主意,因为眼前还有一桩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做,他一点也不急,打定了谱,搞妥这一桩,再办另一样,到口的肥肉,怕他飞了?
胖子的生像就和大多数富有的胖子相类似,细眉、小眼、塌鼻、厚唇,外加双层下巴,看去滑稽好玩,却流露着伦俗的傲气与铜臭。
他喝酒的时候,有意无意将他的手掌内外翻展,好借灯笼的光晕及屋内的烛火反映指间的瑰丽,而且双手轮流使用,-刻端杯,-会剥花生,似乎在告诉别人:老子有钱!
雨还在下,淅沥的下。
满脸精悍的那位好像有些不耐烦了,猛一大口干杯,再提桌上的锡洒壶,却又涓滴不存,抹了把嘴,粗哑的吆喝:
“堂倌,再来-壶二锅头!”
说着话,他带着几分酒意瞪了胖子一眼,顺手把别在后腰带上的一只长条形布卷抽出,重重往桌面一搁,“砰”!
好家伙,倒是挺沉的哩!
胖子赶紧收回视线,又低下头喝自己的酒,他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浅啜,喝了这-阵,连脸都不红,只是更加了一层油亮。
睡眼惺忪的店小二一面回应,一面赶紧到后头打酒,就在这时,黑沉沉的街道上传来车声辘辘,片刻后,一辆带篷后档车驰了过来,偏偏又停在客栈门前。
今天真是交运啦!老掌柜从柜台后迎出,眯着眼先挤出一抹笑容在脸上,佝偻着微驼的腰背打算接客。
车帘掀起,先跳下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