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又笑了:
“这位兄长,你不只晕迷了三天三夜,到今天,是六夜七天的下午啦,哥哥抱你回来的时候,我见了都吓一大跳,混身的血,到处是伤,皮翻肉绽惨不忍睹,连白碴碴的骨头也露了出来,肩胛上还深插着一根尖头铁棒子,起先,我还以为哥哥抱了个死人进门呢!”
咽了口唾沫,任霜白道:
“我没想到,竟伤得这么重。”
少女道:
“那辰光,你只剩一口气了,而且还是口游丝般细的气,说断,随时都能断,我哥哥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算把你的伤势稳定下来,哥哥说过,你这条命,简直就是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
怔忡了片刻,任霜白喃喃的道:
“再生之德,何以为报?”
少女似乎走近了一步,不是香气,是那股清新更接近了:
“不要这么俗气,我哥哥不是为了得你回报才搭救你的,人都具有悲悯的心怀,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换成你,我想也会这样做。”
任霜白涩涩的道:
“姑娘,或许你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形下,不单是救一个人的问题而已,可能这个人的后面,还牵连着一大堆的麻烦,扯不清的恩怨……”
少女平静的道:
“那不是救人的时候该考虑的事,这位兄长,人生在世,谁又没有麻烦、甚或没有恩怨?”
愣了愣,任霜白脱口道:
“姑娘,难道令兄与你也……”
少女迅速打断了任霜白的话尾;
“我什么也没说,这位兄长,快喝药吧,都要凉了。”
接过碗来,任霜白咕噜,一口气喝尽碗内盛的药汁,却苦得他直吮舌头。
少女收碗在手,笑道;
“良药总是苦苦的,这位兄长。”
任霜白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