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姓靳的,你这样赶尽杀绝,未免过于狠毒,我和瞎子是老伴当,怎能袖手不管?”
靳百器和颜悦色地道:
“大凡一个人眼瞅着大难临头,命在旦夕,都想琢磨着找个倒霉鬼来垫背,现在仇瞎子就正是这种心态,他明知在劫难逃,又不甘一个人上路,打量当前景况,脑筋自然动到你身上来,暗里期盼着你能陪他一同登程,因为黄泉路远,寂寞凄清,独自不堪行哪……”
金花怔忡的僵立着,面孔上神色阴晴不定,很显然的已经有了怯意;仇吟松一双白果眼急速翻转,气得额浮青筋,破口大骂:
“个狗娘养的靳百器,你编得好一套唱词杂谱,你想颓挫我们的斗志、离间我们同仇敌忾之心?我告诉你,你是在做梦,你这种浅薄伎俩,不但诓不住我们,甚至诓不了三岁稚童——”
靳百器叹着气道:
“不要口是心非了,仇瞎子,你是不是有找人垫背的打算,自己肚里明白,你就可怜可怜金花吧,人家再怎么说也跟你搭档了好些年,何苦愣拉她赔上性命不可?仇瞎子,你是个盲人,眼睛不见光明,世界业已去了一半,金花却目澄神清,身体健全,尤其岁数还不大,前景一片美好,叫她陪你的葬,也实在残忍了点……”
仇吟松浑身颤抖,五官扭曲,口沫四溅地吼叫着:
“靳百器……我操你的三代血亲……你他娘顶着一张鸟嘴,晕天黑地的净放些腥屁,完全在无中生有,瞎扯卵蛋,你给老子记着,老子要叫你一个字一个字再咽回去!”
靳百器闲闲地道:
“仇瞎子,你已经语无伦次了,一个原本鼎鼎大名的人物却落得此步田地,说来也可悲。”
猛一扭头,仇吟松怪叫:
“金花,金花,休听这邪盖龟孙的胡言乱语,你准备着,咱们上手!”
金花窒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