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忌别的,主要还在于颜面问题,这档子没脸没腚的传闻,不独对当事者极为难堪,对他们有兄弟之谊的伙伴来说,又何尝不是一头的灰土?
崔六娘观言察色,突有所悟:
“二当家,是不是毛病出在你那嫂子耿夫人身上?”
靳百器笑中泛苦,他也清楚,崔六娘活了六十多岁,又是厮混在这种千奇百怪、龙蛇混杂的世面里,涉及的人情人性该有多少?什等样光怪陆离的变异不曾见过、什等样诡密险谲的聚散分合不曾听过?圆通妙彻或许谈不上,练达于世故却乃必然,如今,人家可不是一语就中的了?
崔六娘注视着靳百器的反应,也不由叹了口气:
“设若如此,这一切前因后果,也就可以解释开来了;二当家,你的难处我知道,但你却无须对我有所顾虑,我是你们的朋友,真正的朋友,你们兴旺发迹,我高兴,你们潦倒落魄,我跟着也会沮丧,我和各位交心交命,决不是幸灾乐祸看笑话来的!”
靳百器感激由衷地道:
“多谢大娘的体谅宽容,其实,这件事在大娘面前,也不是绝对不能提——”
崔六娘平静地道:
“是否涉及了男女之私?”
靳百器困难地点了点头:
“真是令人不敢置信……”
崔六娘又道:
“对方是哪个主儿?”
咽了口唾沫,靳百器吃力地道:
“说来荒谬,竟正是我们的死敌,‘大龙会’的瓢把子赵若予!”
似乎也颇感意外,崔六娘喃喃地道:
“奇怪,这又怎么可能?赵若予不但是‘鹰堡’毁家毁业的强敌,更为庄婕杀夫的冤孽,他们……呃,怎会混到一处去?”
靳百器道:
“所以才令人难以置信!”
崔六娘慢吞吞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