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喟一声,何如霞道:“不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我,屈先生,而是你已把心事写在脸上了,你很少像这个样子,像现在这么焦虑不安……屈先生,那两个人,真的如此可畏,能给你这么大的压力吗?”
屈归灵苦笑道:“你不曾面对过这两个人,不明白他们的厉害,二姑娘,那是一种极为可怕的经验,与他两人较斗,好像是力搏着一座山、一片海,雄浑浩阔,令人有无从下手或后继空乏之感,半生风浪,历经战阵,我还没遇上比他两个更难缠的敌人!”
微愣了一会,何如霞神色悒郁的道:“那么,你可会想出了破解甚至于自保之策?”
屈归灵沉重的道:“到眼前为止,我还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去破解他们两人相加的威胁,不能破敌,就更谈不上自保了……”
何如霞的心口上彷佛升堵着一口滞气,胸隔间立刻郁闷起来,她好半晌没出声,然后,声音就变得低哑了:“屈先生,在这种情形下交手,岂不是太不公平,也太没有价值了?”
屈归灵想挤出一丝笑容,奈何却实在挤不出来,他微显吃力的道:“说到公平,二姑娘,江湖上弱肉强食,勾心斗角,处处都充满残酷艰险,而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论的是实力以及不管用什么方式谋求的胜利,那跟公平完公扯不上关系,至于相对的价值,就必须要看个人如何来认定了——”
何如霞怔怔的道:“你是怎么认定的?屈先生。”
咽了口唾沫,屈归灵慢吞吞的道:“我以为,在投注全力之后,无论有没有任何收获,都算有收获了……”
“嗤”了一声,何如霞不以为然的道:“这算哪门子的价值观念?如果白白送死,你也叫做有了收获?”
屈归灵道:“其实我不否认这样的想法迹近悲哀,但却是无奈的,二姑娘,当一个人倾尽所能,把血肉生命一齐赔垫上去,到头来能够获取多少代价,已经不是这个人所可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