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历九月二十。
到了警所,我又被锁进了昨夜呆过的那间牢房。我挂念着吴警长那边的进展,无心安坐,只在房内不停地焦灼徘徊。这一等便是好几个钟点,眼瞅着时近晌午,我的肚子有点顶不住了,咕咕地饥叫起来。为了节省一点体力,我便走到那张破床上躺下。我看似闭起了双眼,但思绪却未有一刻的停歇。
又不过了不知多久,终于听到门锁响动。我应声从床上坐起,却见那一胖一瘦两个警察开门进来,瘦子冲我一招手说:“走!”
我问:“去哪儿?”
“哪那么多废话?跟我走就是。”瘦子很不耐烦地斥道。他的同伴则抢到我身边,使劲拧住了我的胳膊。于是瘦子在前面开道,胖子押着我,我们一行三人出了牢房,往东略走了几步,然后一拐弯,钻进了另一间屋子里。
那屋子比牢房稍微大点,屋子中央是张长桌,桌子的一侧并排摆着两张太师椅,椅子上坐了两个警察。其中一个正是吴警长,另一个倒不认识。那陌生人看起来四十来岁,长得白白净净的,他捧了个茶壶嘴对嘴地喝着,气度悠闲。
桌子对面则是一长溜的板凳,板凳上已坐了一人,那人我也认得——正是昨晚盯我的梢,后来又跟我拳脚相交的那家伙。
瘦警察一指板凳边上的空位,喝令我道:“坐下!”我便老实坐好,心中猜测:这是要审我呢!
果然,我刚刚坐定,吴警长就发问了:“冯远驰,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去过孟婆子家里?”
我点点头,暗自嘀咕:这还不是你老人家给我派的活吗?
吴警长一脸严肃,端着公事公办的架子又问:“你说说,你在孟婆子家里都做了些什么?前后经过都说清楚,不得遗漏。”
我清了清喉咙说道:“孟婆子昨晚想开灵堂,做法事,便委托我去镇上帮她买些东西。我把东西买齐,雇了阿锤挑到孟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