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忧虑起母亲的病症来,一日不比一日,原来煎的药,总还能喝下去,这些日子连药也喝不进,败坏了胃口更吃不下东西,只能吃些粥汤。
叶文心看他眉间有忧色,犹豫着问起叶氏的病来:“姑姑身上可好些了,我心里一直惦念着,偏又不能去看她。”
宋荫堂微微敛住了笑意,叶氏身上不好,几年里早已经把身子拖坏了,病症反复发作,好的时候行动如常,心痹症一犯,连口热汤也喝不进去,当面却不告诉叶文心,怕她担心太过:“吃着药便好受些,到冬日里就得好上些。”
分明操心的事都完了,她的病症却没能好些,也不单是为着叶家,这病痛都有二十年了,在她心上扎了根,要好只怕不能够,就盼着能心中开阔些,少添些痛楚。
叶文心听着便叹一口气:“若是能去,必要给姑姑侍疾的,三表妹也是个妥当的,你去了也不必太过忧心。”
宋荫堂将要远行,干脆便留下来一同用饭,两个临窗对坐,下起棋起来,石桂带着菱角把花摆到窗台下,赶车的就是高甲,石桂收了寿礼,给淡竹葡萄几个一人打了一个结绳,再加一块绣花帕子。
石桂把东西给了高甲:“这是给我院中姐妹的,烦请高家大哥替我带去。”
高甲点头应下,还想跟她说几句话,她却已经张罗着倒茶拿果碟儿,只得坐在外间,眼睛不时往院子里头瞥,看石桂一个人忙进忙出。
院子里头还传出琴音来,流水一样淌过去,响了一回又断了声,高甲看见石桂手里捧着洗衣盆,听见琴音站定了步子回头去看,等琴声停了,这才抿了嘴角往外去,挽起井绳打水浸衣裳。
他放下杯子跑出去,也不说话,只把袖子一挽,翻起井轨来,力气总是比石桂大得多,打上两桶水又问她:“够不够用了?”
石桂谢过他,倒同他攀谈起来,想问一问葡萄几个过得如何,这些日子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