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得意,使石桂到巷口酒肆打了一角酒,又让银柳整治两个下酒菜来,大郎出去了,银柳甩了手偷懒,自个儿摸出钱来,让石桂到外头买了一屉儿蒸小饺子,又切了一个猪耳朵来。
银柳存了嫁进陈家的心思,一盅盅给陈娘子添酒,她是本地大户卖出来的,出来的时候贴身藏了些钱,手上松动不急着找买主,就当赁下陈家的屋子来,却不想跟陈大郎勾搭到一处。
她句句话奉承了陈娘子,知道石桂定到了宋家,一叠声的赞:“还是姆妈有手段,那家子可不好进人的。”
宋家的老太爷大有名头,他在太子太傅上告老了两回,圣人也没允,世代读书的人家,到了宋老太爷,是家里第二个进士,儿子年轻轻的又中了进士,如今宋家的老宅里,门前还竖着三对儿进士旗杆。
甜水镇是宋老太爷的家乡,在这儿置下别墅消夏,造房子的时候大兴土木,可造完了却没来过。
主家不住也有看房的管事,这别苑有楼有池有桥有廊坊,里头管事的撒扫的看花的怎么能少,厨下也离不得人,陈娘子算得是给石桂寻了个好差事。
一角酒全是陈娘子吃了,小菜倒留了些给银柳石桂两个,石桂吃了两个白面馒头,昨天她不敢多吃,摸清了路数就放开肚子,吃了两年的榆树皮磨粉掺着玉米面做的窝头,见着这白面的,由不得她不咽唾沫。
等陈娘子醉酒去睡,银柳歪在桌边,杏眼含着水光,面上似敷了胭脂,掸一掸长指甲:“那宋家有甚个好,消夏的别墅,在主子跟前脸都难露,你还当是好去处呢。”
见不着主家,还谈什么出头,进去是个粗使的丫头,就干一辈子也还是粗使,非得那些办了好差,在主子跟前露过脸的,那才能往上提,过后也还有个好前程。
石桂知道她是大户人家发卖出来的,可看她这模样便是乡下最难耐的寡妇都比她正经些,村里刘家的女儿便是到城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