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来开了门,炉子上已经烧了茶,粥饭也做起来了,她冲着石桂点点头:“就看你的造化。”
石桂不知她说的是造化是什么,昨儿的杏子也已经是“好造化”了,怕得发抖,却还是笑脸相送,转身默不作声把家里的事儿都干了。
外边巷子越来越热闹,银柳这才开了门,一件扣身衫子只扣了一半,露出一片白胸脯,指了石桂:“到巷子口买两碗胡辣汤去。”
说着扔出几个大钱来,叮叮当当落到地上,石桂忍气低了头去捡,陈娘子只有一个儿子,万不能这时候惹着银柳。
银柳拧了腰回去,等石桂送了汤来,她还没梳洗,一把头发搭在襟前,手勾了大郎的腰,细白手指在他胸口画了个圈儿:“留了她下来,就当使唤丫头可好?”
石桂听在耳里,留下来在陈娘子家作工,比卖作丫头强些,她跟白大娘是亲戚,往后总有回去的一天,便是银柳脾气再坏,也总能忍得她。
“留你一个就亏了本了,还想留她?”陈大郎说得这一句,里头银柳娇笑两声,没一会儿床板又响起来,石桂吸一口气,进屋替陈娘子打扫屋子,看着天好,把被子也拿出来晒过,只要一停下来,她就想起来被卖掉的那个七个女孩儿。
那船上有好几只箱笼,堆着行头旗帜,是走村搭台唱戏的,那两卖到那儿,这辈子就是优伶了,她手指紧一紧,如今这个世道,真能卖了当丫头,倒是好的。
陈娘子夜间回来,石桂出门迎她,见她满面带笑,一颗心原就提着,这会儿更是惶然,陈娘子笑得一声:“也是你的造化,那宅子是宋家用来消夏的,三年五载也不定能派上用场,平日里又没主家在,我跟灶上的郑婆子相熟,你跟了她就是。”
石桂听了这话,膝盖一软,天灾*都叫她赶上了,由着别个捏了她的命,才知道发发慈悲不是一句笑话。
陈娘子能办下这桩事来,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