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年里,小白说要快被他逼疯了,他也快要……被折磨疯了。
在漫漫深夜中,想一个人想到连呼吸里都是她的气息,在血液里扎根,慢慢滋长,像是冰结的玻璃块,取出来,会鲜血淋漓的划破五脏六腑,留着它,会撕心裂肺的隐隐作痛。
于厉靳廷来说,白橘默是那个被存放在心里最隐蔽角落的一根刺,这根刺无法剔除,越长越大,时间越久,越疼。
当他已经习惯这根刺所带来的成长疼痛时,这根刺却自己脱离了他的身体,带来的,是更加剧烈的疼痛。
海风,迎面吹来,凉意四起。
海域中的搜救队员,一刻也没有停歇的去搜寻,可大半夜下来了,没有任何收获。
有人猜测,或许……厉太太已经被大浪冲入海底,早就死了也说不定。
可看着厉靳廷的冰寒脸色,没有一个人敢说出这种话。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白橘默就是死,也只能死在他身边。
……
白橘默坐上直升飞机,裹着一条羊毛毯子,打开窗户,看向黑夜下的海域。
直升飞机还没有飞出北城这片宽广的海域。
海风,将她的发丝吹的凌乱。
她伸手抚上小腹,以后,她就只有孩子了。
她深深看了一眼那片海域,一望无际的深沉,她闭了闭眼,眼泪被风吹走。
——靳廷,我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宝宝的。
她关上窗户,坐在飞机上,眼泪簌簌坠落。
终于不用再那么卑微,再那么辛苦的追逐着那个男人的步伐,可是,她的心,为什么不仅没感觉到轻松,还变得更加沉重了?
爱厉靳廷这件事,一直就像是套在她脖子上的枷锁,痛苦又快乐着。
从小到大,她一直走在他身后,默默的注视着他的背影,从奶声奶气的叫他